中航工业直升机所总设计师吴希明先后参与、主持了直-8、直-9、直-11、直-10与直-19等多个国家重点型号的研制。
他主持设计的中国第一款专用直-10武装直升机被英国《简氏防务周刊》誉为“解放军树梢杀手”。外媒惊呼:直-10武装直升机是世界上现代化和最具战斗力的武装直升机之一,将中国直升机技术向前推进了20年。
作为直-10、直-19两型武装直升机的总设计师,他带领团队,实现了中国直升机从仿制阶段向自主研制阶段的艰难飞越。
他就是吴希明,中航工业直升机所总设计师、“解放军树梢杀手”的设计者。30年来,他先后参与、主持了直-8、直-9、直-11、直-10与直-19等多个国家重点型号的研制。
一次偶遇,一生执着
看过越战题材影片的人几乎都记得一个镜头:一大群“休伊”直升机载着陆战队员从天而降,周围还有装有M60机枪的火力支援型“休伊”对四周隐蔽目标进行扫射。总之,越战影片中没有“休伊”的身影就不能称其为越战影片。
这是上个世纪60年代直升机的作战理念,也是专用武装直升机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的时期,更是陆军成为直升机作战主角的开始。从越战开始,美国陆军离开了地面,飞上了“一树之高”的天空。
而此时,作为中国第一款专用武装直升机的设计者,吴希明还只是福建邵武中学的一名学生。
“福建前线”这是上个世纪60年代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诞生的名词,从新中国成立之初到上个世纪70年代末整整沿用了30年。从“福建前线”这一称谓,今天仍可想见当年海峡两岸的紧张局势。
生在这样特殊历史时期与地理环境中,吴希明比别的孩子更早的接触到直升机。
在吴希明上中学的时候,一天,一架直-5直升机轰鸣着降落在邵武中学的操场上,随后几名解放军迅速的在直升机周边建立警戒线。“我和小伙伴们被这个庞然大物惊呆了,在当时,我并不知道噪音是直升机的设计缺陷,反而觉得这个声音令它很威武,我们被它的神秘所吸引,开始远远的围着它一圈一圈的跑,看着旋翼发呆,一遍一遍的想着它是怎样飞起来的。”
一次偶遇,吴希明开始了对直升机痴迷的探索。考大学的时候,他选择了南京航空航天大学,因为那是中国学习直升机设计的最高学府。
大学期间,吴希明就像一块海绵在直升机理论的海洋里无尽的吸收着,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系统的了解这个“树梢杀手”的工作原理。然而,老师却告诉他,只有通过工程实践才能真正领会飞上“一树之高的天空”是怎样的艰难。
陶醉于理论计算与公式推导里的时间充实而快乐,吴希明并没有更多的去关注中国在直升机领域的发展现状,他对直升机的追求是执着而又朴素的:“中国哪里设计直升机,我就去哪里。”
“服从国家分配吗?”
“服从!”
这是吴希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选择,也是他唯一一次不假思索就做出的选择。
1984年7月10日,大学毕业的吴希明走出景德镇火车站,踏上了去直升机设计研究所的卡车,他沿途所见几乎都是农田。
这座“中国直升机摇篮”的设计所就隐藏在深山沟里,依山傍水而建,在地域特有的烟雨天里,设计所背后的山顶上总是云雾氤氲,宛若仙境。
然而,直升机总体设计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:屋顶在噼里啪啦的漏着雨,本来不宽敞的房间被各种塑料布和接水的工具占据着,10多名设计人员只能挤在一张大桌子上,用铅块压住有机玻璃条绘制着直升机外形。在当时,他们所从事的设计工作仅仅是摸索直升机的设计理念。
吴希明翻开景德镇的黄页,38个单位中有36个单位是制造瓷器的。他跑到设计所的高处向城里眺望,整个城市的上空都被景德镇瓷窑冒出的黑烟所笼罩着。
刚入设计所,大学生入住的招待所只有两层楼,通铺间的木地板因为年久失修走上去吱吱作响,所有人走路都有些蹑手蹑脚,害怕地板会忽然断裂。这一夜,吴希明几乎无法入睡,他的心中不再是初出校门的兴奋,他开始意识到这一句“服从”所要付出的艰辛。
“那就是当时中国现实的工业基础,就是当时中国现实的直升机产业。”然而,吴希明的心是坚定的:“一定要制造出凝聚中国智慧的直升机,这就是我要为之奋斗的事业。”